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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到来,绝不会是为见证他的死亡 (第2/3页)
里希侧脸压在冷硬的木桌上,在模糊的视线中拼命搜索那道身影。 直到她看向他——— 拳头继续砸在身上,但他感受不到任何疼痛。他的心中正掀起一场海啸,世界在毁灭,又在重生,他无法言说,他落下眼泪,又扬起笑容…… “娜塔莉亚,你怎么了?怎么在发抖?” “……我有些冷……” “早就叫你多穿一点……虽然快春天了,但这里都快接近北极了我说……”身旁的同学压低声音,把多带的围巾圈到她身上。 “娜塔莉亚、娜塔莉亚?……” “我没事……”娜塔莉亚侧过头,浑身都在发麻。梦真切地摆在眼前,她却不敢置信,那短短的一秒,已是沧海桑田。 她咬住嘴唇,用力把喷涌而出的热泪吞回去。再摆正脸时,脸上已经回归了沉默。 审判开始。 其实也没什么好审判的,被架到这里,他原本充当的就是反派角色。 “海因里希·冯·俾斯曼,国防军上校。法庭清楚,‘上级命令’是你们惯用的遮羞布,而整个国防军体系也的确在试图集体逃避纽伦堡的审判。” 证据摆出,法官的声音在简陋的审判庭里回荡, “但本案的关键,并非你是否亲手开枪,而在于你作为防区最高军事指挥官所承担的 ‘指挥官责任’ 。在你的辖区内,党卫队可以畅通无阻地建立行刑队,成批的平民从你的哨卡前被带走,而后消失在森林里——这一切,你真的能宣称一无所知吗?” “你手握实际的军事指挥权,却选择性地‘服从’于一种对你有利的沉默。你默许暴行在你的地盘上发生,你的军队为屠杀维持了‘秩序’,这不是军事行动,这是对人类的犯罪,而你,是其中的一环。” 观礼的学生团齐刷刷地做着笔记,收集着他们的课题素材,戈蒂握着笔,字迹抖地歪歪扭扭。 跨越千山万水,她的到来,绝不会是为见证他的死亡…… 科涅夫坐在审判台的角落,表情复杂,上台前两人曾有短暂交流,那时候他就曾暗示他,与他们合作是他最后的机会……… 看着台下垂首沉默的男人,科涅夫有些恼怒地握紧拳头。 一套流程走完,终于轮到被告的“自我辩护”,戈蒂紧紧地抓着笔,目光投射向被告席的方向——— 科涅夫闭上眼睛。 “法官先生。” 那个一直低垂着、沉默着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。 “在来到这里之前,我曾坚信,自己只是一名服从命令的军人。” “通过这些日子的…学习,和she hui zhu yi 伟大的改造,我开始明白,用‘无权干涉’和‘服从命令’作为借口…实质上,是一种思想的懒惰,与懦弱……” 科涅夫睁开眼,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被告席! 海因里希斟酌着用词,“我躲在军事命令的后面,逃避了作为一名指挥官对人道主义底线应尽的、更高的责任。” “我承认,当我得知防区内发生的暴行时,我感到了痛苦和矛盾。但我错误地选择了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前线作战中,用战术上的忙碌来麻痹自己的良知,回避了道德上的抉择。这种回避,本身就是对罪行的默许,是另一种形式的共犯行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