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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爭 (第2/2页)
淡。 「現在,妳有這個機會了。」 祁衍舟的視線穿透了車窗的倒影,直直地落在我茫然臉龐上,他的眼神沒有半分溫度,像是在解釋一條物理定律,而不是在剖析一顆破碎的心。 「妳不懂,是因為妳還在用那個小社畜的腦子思考。」 他說出「小社畜」三個字時,語氣輕飄飄的,卻像一根針刺進我的耳膜。他終於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,看向窗外飛速後退的燈火,仿佛那些才是他真正的對話對象。 「妳以為的喜歡,是付出、是等待、是卑微的期盼。但對他們那種人來說,喜歡是一種權力的展現。他能控制妳,他能在妳身上得到他想得到的,他才會對妳產生『興趣』。妳的眼淚、妳的哀求,只會讓他覺得妳是個廉價的玩具。」 車內的空氣似乎被他冰冷的話語凝固了。他轉回頭,那雙深邃的眼眸像一口古井,將我的所有情緒都吸了進去,不留一絲痕跡。 「所以,妳要變的不是『不想』,而是『不配』。當妳站在權力的頂端,當妳的每一次決定都能影響到他的生意,當妳輕易就能得到他費盡心力才能得到的東西,那時候,他對妳的喜歡,才會變成他需要仰望的東西。那時候,妳才有資格說,妳要不要喜歡他。」 他不再說話,只是靜靜地看著我,將這殘酷的真理交到我手上。我抱著雙膝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收得更緊,那種感覺,就像被剝光了衣服扔在雪地裡,他遞給我一把刀,卻告訴我,唯一的活路就是自己割下rou來充飢。 司機平穩的聲音打破了車內的死寂,車子緩緩停在燈火通明的地下車庫。祁衍舟沒有催促,只是靜靜地看著我,那眼神像在觀察一件即將被啟用的精密儀器。我遲緩地推開車門,腳踩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,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輕微發抖。 跟著指示電梯直上頂層,電梯門打開的瞬間,一個寬闊到令人感到渺小的空間展現在眼前。落地窗外,是整座城市的璀璨夜景,而正對面,那棟熟悉的沈氏集團大樓像一頭沉默的巨獸,亮著零星的燈火,它看起來那麼近,卻又遙不可及。 我赤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,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,伸出手,似乎就能觸碰到對面那棟建築的輪廓。玻璃倒映出我蒼白的臉和空洞的眼神,與這間空曠華麗的房子融為一體。這裡不像一個家,更像一個用來宣示主權的堡壘,而我,就是堡壘裡那個被圍困的女王。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,祁衍舟走了過來,他沒有靠近我,而是與我並肩站立,同樣望著窗外的景色。他的聲音很輕,卻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,像一句預言,也像一道詛咒。 「從今天起,妳就是他每晚抬頭都能看到的風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