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不过三 (第1/2页)
事不过三
简随安并非有意惹他生气。虽然有几次确实是故意的吧。 头一次是无心之举。当时她缩在沙发上,指尖在屏幕上划得飞快,她在打游戏,实在是没顾得上那位宋主任,让他老人家受了冷落。而且她还十分大不敬地骂了一句“他妈的……这人煞笔吧……” 虽说不是对宋仲行,但是这种没素质的行为让他十分不满,可偏偏简随安又在气头上,没去哄,还嘟囔了一句“要你管”。 宋仲行瞥了她一眼,没说话,只是顺手帮她桌子上吃完的零食袋子扔进了垃圾桶。 那几天单位比较清闲,简随安上班的时候不干正事就算了,她还把这种不良习气带进了家里。最糟糕的一次,是宋仲行凌晨回来,却发现人还没睡,抱着手机在被窝里笑成一团。 看见他回来了,简随安也许有过悔意。但她最终只是不情不愿地放下了手机,拉起被子把头一蒙,当晚还是背对着宋仲行睡的。 那次也没什么。宋仲行把人搂进怀里,手掌扣在她的腰上,虽说比以往的力度重了点。可最终是相安无事地到了第二天早晨,简随安困得眼都睁不开,还是被他喊了起来。 吃早饭的时候,她不高兴,说:“你能不能少管我?” 宋仲行翻报纸的动作顿了顿,腾出手,把保姆端过来的馄饨送到她面前,说:“小心烫。” 简随安“哦”了一声,拿了筷子慢慢吃,不再去理他。 第三次,她承认当时态度恶劣。 但也不能完全怪她,毕竟她真的在忙。宋仲行那个学生完全就是一个大尾巴狼,对着她的那份报告吹胡子瞪眼,恨不得从简随安“态度不端正”说到“个人素质不高”。 简随安冷冷地瞧着他,赵秋平还在喋喋不休地挑刺儿。 她心里一阵好笑:要是你知道你那个德高望重的宋老师昨晚上跟我躺在一张床上,还能不能把他当个偶像似的崇拜。 训完了她,赵秋平又责令她今晚下班之前一定要把报告改出来。 简随安面无表情地离开办公室,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发现窗外面下起了小雨,划痕落在窗玻璃上,她忽然就觉得,早知道就不来上班了,下雨天果然没好事。 宋仲行打电话的时候,她还在对着电脑屏幕,在键盘上敲敲打打。扫了眼号码,简随安火气瞬间就涌上来了,接了电话,她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:“能不能少打扰我?” 然后她就把电话挂了。 晚上回去的时候,她其实是有些心有余悸的。毕竟人生第一次挂宋仲行的电话,她在“要不要给自己颁个奖”和“要不要写一份遗书”之间徘徊犹豫。踏进家门口的那刻,她心里慌得不行,但死撑着没低头认错,因为她瞧了一眼宋仲行的脸色。 ——似乎没生气,还问她“累不累?” 当时简随安的腰杆子就直起来了,把包往沙发上一丢,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哼,有模有样地说:“我平时很忙,少打电话打搅我。” 这话本身就有点小问题。因为宋仲行不是天天给她打电话的人,发信息都少,两个人朝夕相处,什么话不能当面说? 可简随安那天显然是得了势,没工夫管这句话到底是不是实话,她痛痛快快地说出来,好一个舒坦二字了得。 宋仲行还是没什么反应,笑而不语,默默给她夹了一块排骨,让她“慢点吃”。 后面两天是周末,也是月末,许责约她出去玩,电话里头又坚决不肯具体说是去哪里玩。简随安那人,本就招架不住这种诱惑,她临走前特地和宋仲行说:“我肯定早早回来。” 等被许责带到了地方,简随安才发现,是工体那块新开的酒吧。 确实是热闹,男男女女贴得像膏药,音乐震得她耳朵疼。简随安手上那杯酒连一半都没喝完,她在望着人群发呆。 许责看不过去,说:“让你来是让你放松的,不是让你当活化石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