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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理智松弦,情欲上弓》 (第1/2页)
《理智松弦,情欲上弓》
近日边境多报。 先是塞北斥候传来急鸽,称西北一带草原部族近来异动,本应秋末收兵备冬,如今却反常,频派游骑试探边防。 朝堂未明令调兵,却已有两路边营自主封哨断线,消息送抵京中时,已是第三日起乱。 沈戎琛阅报时眉头紧锁,指节按在兵符边角,整个人如一枚绷紧的箭头,寡言不语。 北疆不同他处,山川绵延,粮线难行,若真起事,调兵便需先行数日。 他手中掌有先期应变权限,不必请命即可调拨三千骑先行镇压,但一旦动身,无三月不得回京。 眼下,战未起,局先动。 出发,是必然;只是差在何时。 他翻过最新军报末页,墨迹未干,上书四字:「五日内集」。 他低头看了一眼日子,薄唇紧抿,眸光微沉—— 「……来不及纳采了。」 沈戎琛合上军报,笔直起身,立于案前半晌未动。 他在脑中迅速推演一场无声的布阵,如同沙盘兵棋。 情势如同战场: 朝中风向未明,皇后曾设赏菊宴,外有勋贵、内有世家,林初梨身份敏感,一旦被盯上,势必成为「策应宫局」的筹码之一。 她虽未明言心意,却已有回应——「愿走一步」。 这一步,若迟疑,必为他人所乘。 他手中握兵符,却不握婚书;他能以兵三万定北地,却无法一纸纳采安住她。 若今日不定,来日恐难再靠近。 兵法有云:「兵闻拙速,未睹巧之久也。」 他心中冷声自语:这局,不能等,不能观,不能让。 他不懂什么风月情长,却知道—— 若此局为争,她不是战之所需,是战之所以。 兵可不战而屈人,情亦当夺其先,定其心。 他在战场上从不求稳,只求先。 她在,胜才有意义;她不在,此战无名。 午后天光渐斜,窗边阴影落下时,书案上多了一封小简。 纸极薄,折法谨慎,落款:沈戎琛。 林初梨拆开来读,眉心微动。 「近日闻姑娘屡赴香铺,想来对香颇有雅兴。 军中偶得边疆香材数味,性质异于市香,味难辨、性难和。 今备于旧宅一隅焚试,环境清静,气息无扰,诚盼姑娘前来观品。 时日由妳自定。宅离城不远,距香铺一骑之地,无他人。」 她将信纸放回案上,指腹轻揉边角,没说话。 春喜在旁探头,小声问:「小姐要去吗?」 林初梨未应声,只淡淡道:「备车。」 隔日,辰初时分,车停在京郊沈家旧宅外。 那宅原为其父昔日闲居之所,三进四厢,庭深墙高,如今久无主人,仅余几名仆役打理。 沈戎琛早候在侧门,身着常服,未佩刀甲,拱手迎她: 「多谢姑娘赏光。」 林初梨一身素色披帛,步履从容,目光扫过宅院,不疾不徐地回了句: 「将军安排得好,倒真是清静。」 春喜一同随行,本想入内,却被宅仆引往侧院小厢:「姑娘旅途劳顿,厢中已备香茗,还请移步歇息。」 林初梨回头瞥了她一眼。 春喜一脸警戒:「小姐,我不放心——」 林初梨唇角一抿,看了一眼沈戎琛,对春喜道:「没事,去罢。」 春喜一噎,终究还是转身进了厢房,却一步三回,频频回望,满脸的不放心。 宅内香室临水,木墙墨帘,焚香桌旁陈列几匣未试香料。 林初梨步入室内时,眼角余光扫过门栓,确实未落。 她走近香匣旁,拈起一味香,未语先闻,神色自若。 「此香气冷甘尾短,非寻常所调,京中倒真没见过。」 沈戎琛立于一旁,接过她手上那位香,开始介绍,言语间不动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