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世纪的黄昏下(十)我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深表歉意 (第1/2页)
在世纪的黄昏下(十)我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——深表歉意
伯塔带着一支八人的小队,穿着从尸体上扒下来的苏塞军服,蹲伏在山坡上的石块之后,用望远透镜静静地观察着远处的情况。再往前一段距离,就进入苏塞人的驻扎和巡逻范围了,他能看见站岗哨兵戴着造型奇特的平顶头盔,身上的背心铁甲散发着暗沉的金属光亮,手中黑色的长矛锋利地指向天空。 根据王都来的消息,他大致了解了苏塞人手中那种名为安息火的武器的特征,再加上几场战役下来的经验,他已经确认这种东西需要以实火作引,但本身又似乎非常不稳定,不适合在颠簸的地形上快速移动,否则会很容易自行炸开。他猜测,这就是为什么苏塞人刻意将斯卡军队引到周边都是平地的堡垒后,才第一次对他们动用这种武器。 围绕着这些观察,伯塔制定了新的策略。最开始时,他试图将第一战线引导至附近的山谷地区,但苏塞人似乎看出他的用意,完全不为所动,因此,他想到了另一个方法。 既然苏塞人如此依赖安息火这东西,那么,他就全部都给他们毁掉。 时间是成功的关键,他们已经提前观察了很久,对苏塞人的站岗轮换频率了熟于心,知道只要计算恰当并利用好中间的时间差,他们是可以顺利完成任务,最后再全身而退的。 伯塔事先考虑了许久,还是决定亲自带领这支小队。这当然是有很大风险的,但近期军队伤亡过于惨重,安息火相关的事情又太过关键,甚至可以对战局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,他不放心交给别人。 无论如何,他都要为奈娜打赢这场战争。 他们一行人耐心地等待到半夜,然后便借着月色出发,伯塔单独一人行动,另外八人则两两组队,分别靠近几名哨兵。伯塔将紫杉木制成的十字弩弓夹在腋下,手轻轻搭在扳杆上,然后,他听见了琼鸟的叫声。 这种鸟儿其实只生活在东部地区,但是外来的苏塞人不可能知道这样的事情,在他们听来,这只是自然中偶然会出现的再正常不过的鸟鸣声罢了,而实际上,这是伯塔设定的暗号。 他再度确认自己瞄准了哨兵的咽喉部位,那里虽然被头盔保护住了,但弩弓的威力要比普通的弓箭强大,可以穿透坚实的盔甲,一击致命。他将嘴微微拢起,也模仿着琼鸟的叫声,作为开始的信号。 三、二、一。 几个弓弦被同时释放,伯塔感到那股回力猛地撞在自己的肋骨上,引发一阵近似痉挛的感觉。弩箭穿破空气与金属,撕裂开rou身,被射中的苏塞哨兵们都发出了短促而痛苦的呜咽之声,身体向前倾去,一下倒在地上,鲜血从他们脖子那里涓涓流出。 他们从隐藏处走出来,回收了尸体上的弩箭,然后沉默又快速地继续向前进,以同样的方式解决了剩下的哨兵们,就这样逐步靠近苏塞人的营地。目前是凌晨,营地里几乎一片漆黑,只有站岗的士兵立在火桶旁烤着手。营地边缘有一座临时搭成的木制暸望塔,上头也有两名哨兵站岗。 就在这时,他们来时的方向突然传来一些隐约的说话声,似乎有几名苏塞士兵行走在那里,手里还拿着照明用的火把。虽然听不懂苏塞语,但所有人都立刻紧张了起来,伯塔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——明明还远没有到换岗的时间! 但是不容多想了,一旦发现有人潜入,他们就会警醒整个营地的人,伯塔知道自己必须立刻改变计划。他对小队的其他人做了个表示加快速度的手势,再指了指瞭望塔。 他们事先已经讨论过几个备用方案,而这八名士兵又是伯塔精心挑选出来的,当然不必多说就立刻领悟了他的意思。 几人再度分开行动,伯塔独自一人朝暸望塔而去。其中一座塔上的两名哨兵在看见伯塔的一瞬间,还没来得及惊呼或是举起兵器,就被他抹了脖子。 伯塔整个人趴下来,身下的木头又冷又湿的,但他能忍受。他借着所处高度的优势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,然后拿出行军包里的全部酒瓶,打开其中一瓶杜松子酒,灌了一口那香气浓郁的液体。 真是浪费好酒啊。他心想。 他们事先已经做好准备,在每个瓶口上都系上了长布。伯塔直接借着旁边取暖用的火桶,将那些布料一一点燃。